最難寫是編者話

人死之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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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都走了,何必在乎那個臭皮囊呢?他只是我們這趟人生旅途的載體,真正值得留戀的,反而是旅途上的回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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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灣、和合石、將軍澳、沙田…時值5月,終於完成了所有清明節的任務——掃墓。每次掃墓看到不同的墳頭,聯想到每個不同的故事,那管平淡或燦爛,人生最後的歸宿也是靜卧黃土內。我從沒認真想過死後的情況,心中偶有閃個這樣的念頭,只是覺得自己還年青,應該沒那麼快吧。不過其實死神是隨時來訪,不需預約,也不容你拒而不見。不願去想,說到底也是種逃避,不知如何面對死亡。

隨著社會的變化,現在的人對生死也看得比較輕鬆,父母間中都提到他們百年歸老後的處置,香港地住屋問題,已經由生人蔓延到死人,兩老不想為子孫添麻煩,主張一切從簡,反正心中有父母的話,永遠也會懷念這份恩情,老爸愛自在,說火化後,把他的骨灰撒到公園又好,大海又好,讓他可以隨風漂隨水流。老媽則說希望成為無言老師,把遺體捐給醫學院作教學用途,我卻笑她病痛多多,器官又壞,未必有參考價值,她卻認為這才可貴,可作為反面教材,難得她這麼樂觀。每次講這個話題時,兩老都滿面笑容,沒有一絲忌諱,或許在他們看來,有兒有孫,體會過人生的喜怒哀樂,生死離合。人生已然無憾,對什麼時候走,走後的安排如何,已不在乎了。

跟太太閒聊,有時提到總有一人先走,遺體如何處理時,她笑說我喜歡砌模型,不如找造型師按我的樣子開模,我火化後把骨灰和進膠內造成模型,組裝起來留戀。我說把她的骨灰造成鏈墜,隨身戴著留念,她卻嫌老土,反而想錄一隻唱片,收錄她最喜歡的歌,唱片封套卻是由她的皮膚造成….這些念頭,想想也覺得變態。模型或唱片也好,想深一層,比起父母,我們還不夠豁達,人都走了,何必在乎那個臭皮囊呢?他只是我們這趟人生旅途的載體,真正值得留戀的,反而是旅途上的回憶。死後世界我們掌控不了,如何活在當下,珍惜現在的每分每秒,令生命不白過,才更加重要。